读高一时,我是个骄傲的女孩子,扎简单马尾,只穿白裙子。不美满的家庭造成了我的不合群的性格,在学校,我总是特立独行。这种气质吸引了许多男生的目光,但我却对此不屑一顾。
收到的情书全都被我丢尽了垃圾桶。在我看来,小男生们都太稚气,根本就配不上自己。那个时候我刚读了琼瑶的《窗外》,被书里的爱情感动得无以复加。私下里我也幻想着遇见一位才华横溢的男老师,和我一起上演书里描述的那种风花雪月。
这时代课老师赵坤进入了我的视野。他是师范大学的学生,毕业前过来实习。赵坤长着一张很耐看的脸,讲一口好听的普通话,一双眼睛亮若灿星。初见时,我就喜欢上了他。此后我开始频繁地在赵坤的数学课上走神,有时甚至连他喊我回答问题都听不到。后来我写了一封信,夹在数学作业里交了上去,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。
一天下午,班级举行篮球赛,大家都跑去观赛。只有我留在教室里看琼瑶小说,正看得入迷,教室的门被推开了,赵坤站在了门口。“赵……赵老师……”我没想到会是他,紧张得要命。忽然想起学校 禁 止看言情小说的规定,便慌忙把手里的书塞入抽屉。赵坤笑了笑,假装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,然后问我能否去办公室帮他看试卷。我慌忙点头,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。
那是一个灼热的下午,而办公室的电风扇恰好坏掉了。才坐了一小会儿,赵坤就满口嚷热,说要转移阵地,要我去他宿舍阅卷。他的宿舍很小,也很凌乱。好在房间背阴,且有一台吊扇,所以比办公室凉爽了许多。但我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,我总是情不自禁地抬头偷看赵坤,以至于阅卷的速度慢极了。
“喂,你用心点!”赵坤不时提醒我。可我就是集中不起精神,以至于屡屡出错。当我又一次抬头去看赵坤的时候,恰遇上他那双灼灼的眼睛,我有些惊慌,他看着我的眼睛:“你是不是喜欢我?”我没有否认。
赵坤笑了,伸手圈住我,我在他怀里幸福闭上了眼睛。当我睁开眼睛时,发现赵坤居然在 解 我的 衣 扣,我喜欢他,愿意为他做任何事,但我还是感到一丝不安,因为他 滚 烫的 身 体和眼睛里 燃 烧的火焰都让我感到陌生且害怕: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要做的事吗?
在我的犹豫中,赵坤还是 俘 虏我的 身 体。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响。我扭头看时,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满脸怒气的红衣女孩。赵坤显然比我还惊慌。他迅速起身,然后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臂:“玲玲,你不是去小姨家了吗?怎么……玲玲你听我解释,我根本不喜欢她,是她主动 勾 引的我……我最爱的一直是你,你不要生气……”
那个女孩甩手跑了出去,赵坤也立刻追了出去,只留下我尴尬地躺在那张摇摇欲坠的 旧 床上。最令我厌恶的不是被那个女孩撞见,而是赵坤的态度。原来他并不喜欢我,只是把我当成了他 生 理 空 虚时的备胎。
我回到学校后,赵坤早已离开了。据说他和女友都考上了上海的研究生,他们准备毕业后就结婚。我闭上眼睛,不想再听有关他的任何消息。因为那出尴尬的闹剧,足以让我悔恨终生。